午夜梦回时偶尔会恍惚,不记得丈夫的脸,忘记他的音容笑貌。
所以就要手忙脚乱打开抽屉,毫不怜惜拂过那些奖状和勋章,在最底层的隔板里,抽出他的照片,指腹在他脸上细细地摩挲。
这样才忆起。
哦,原来他是长这个样子。
我没忘记,没忘记……
段之愿能看见她眼中又盈盈泪光,最终又尽数淡去。
“只要你喜欢,只要他对你好。”秦静雅平静地说:“妈妈不怨。”
当年的事,说到底也说不出究竟是谁的错。
那就把责任都归于那条河,或是那天的太阳、那天的风。
活在过去的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总得走出来迎接新的生活。
也算是放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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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张昱树给她打电话,知道秦静雅走了以后,他反倒成了受益人。
告诉她:“等着我,今晚就搬过去。”
傍晚,张昱树给她打电话叫她下楼。
段之愿以为是要帮忙搬什么东西,可下来了却不见踪影。
她左右张望,突然悠闲的口哨声自身后响起,段之愿回头的同时,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找我的,小结巴?”
男人宽阔的胸膛占据了她全部视线,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又痞又野,两手空空站在她旁边。
“走啊,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呀?”
“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