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没有被光照耀的床下也能看见他幽深的双眼:“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老子是你养的备胎啊?”
“因为,因为……”段之愿艰难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妈介绍你……”
她很无奈。
关于张昱树和段覃之间的关系。
段之愿用了四年的时间才走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凭着张昱树对她的好,以及她对张昱树四年不改的想念。
而这些情绪,秦静雅都不会有。
对于秦静雅来说,张昱树是让她守寡二十几年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段覃英年早逝,这么多年她不会背井离乡出去打工,姥姥也不会一大把年纪还要守在市场开杂货店。
尽管秦静雅从未在段之愿面前对生活抱怨过。
可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的苦全都藏在心里。
段之愿没办法想象,当她得知自己的女儿和让自己丈夫牺牲的人在一起时的心绪。
尽管张昱树并没有错。
“张昱树……”段之愿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你能听我这一次吗?”
又是良久的沉默。
沉默到段之愿甚至以为他生气了。
可能下一句话就告诉她要一刀两断。
最终,她听见床下的人沉闷的声音。
“嗯。”
段之愿轻轻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他:“那你会不会生气呀?”
张昱树撇撇嘴,食指碰了碰脸,有些不耐烦:“你过来亲老子一口。”
段之愿没动。
张昱树急了:“老子跟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