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之愿拦下后,她哭着说:“小树和我,还有他爸爸,这辈子最惦记的人就是段覃。他是我们的恩人啊,你们一家都是我们家的恩人,孩子,求求你别怨小树,当年他年纪小,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没看好自己的孩子……”
“阿姨求求你,小树好不容易遇见这么喜欢的姑娘,你都不知道,他和我提起你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自从我嫁给你杜叔叔以后,我就没见他对我笑过,愿愿……你可不可以,再给小树一个机会,这件事不能怪他,求求你了……”
段之愿沉默了许久,最后抹掉自己脸上的眼泪。
将她一步一个脚印求来的石头交给了吴真。
她爸爸用自己的命换来的生命,还是好好活着吧。
愿他余生过得顺意。
只是这份顺意,永远都别叫她知道。
张昱树的手拂过自己唇,鲜红的血迹印在手指上,他舔了下伤口,沉声问她:“气消了?”
“没消。”段之愿说。
“那回来干嘛?”
“报复你。”
张昱树笑了一声,眼神优越:“就凭你啊?”
“嗯。”
她的语气也很坚定。
张昱树问:“说说打算怎么报复?”
“给你做饭,用敌敌畏蒸,菜里撒上一把老鼠药,你睡觉时,用枕头闷死你。”
“都说出来了,我还会上当吗?”
段之愿抿了抿唇,两只手扯着他的衣领,将本就不远的距离再次拉近。
两个人鼻尖相触,他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鼻翼。
彼此的呼吸就在对方的肺部反复游走。
目光相对,能看见自己在对方暗不见底的瞳仁里清晰的倒影,段之愿的声音很轻,问他:“那我喂给你,你吃不吃?”
明知是毒药,明知吃了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