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树脸上挂着得逞的笑,两根手指夹着烟,揶揄道:“哥这是帮你减肥。”
他带来的是一箱红酒。
几个人当场就给拆开了,段之愿也分到小半杯。
放在鼻间闻了闻,酒香肆意。
张昱树一来,包厢里热闹不少。
暗淡的光线也无法阻止他发光,他一手香烟,一手酒杯,推杯换盏间和人聊得热火朝天。
路遥突然趴到段之愿耳边,小声说:“没关系,他不理你,你待会儿过去找他,别怕。”
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很清晰的一声:“树哥,那天咱们出去打台球,我媳妇她闺蜜还跟我打听你了。”
段之愿摩挲着杯壁的手指突然停下。
张昱树的声音传到耳中:“是吗?哪个?”
“就是红头发,背灰色包那个,还跟你打了两杆记不记得?”
张昱树:“想起来了。”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俩牵个线?”
段之愿脑海里有一根脉络在紧崩着,因为有人切了歌,包厢里现在是安静状态,她确信张昱树知道所有人都能听见他接下来的话。
片刻后。
他轻笑一声,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牵呗。”
下一首歌的前奏声响起,淹没了脉络崩断声音。
段之愿一口喝掉杯里红酒。
火辣味道迅速吞噬掉甜醇,喉间似吞了团火一般。
这团火慢慢下滑,从喉咙到胸腔,在胃里熊熊燃烧。
握着高脚杯的手指指尖泛白。
段之愿这才发现,她还是她,但张昱树,不再是从前的张昱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