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又阴又冷, 暗黑色入口像是巨兽的嘴。
段之愿刚一进去就打了个寒颤,只得紧紧攥着他的衣摆。
驱不散的夜色让她短暂失明,待渐渐适应黑暗后已经被张昱树带到车里。
头顶一盏橙黄色灯盏打在他刚毅的面庞上。
两人距离很近,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袭来, 带着压迫感。
距离很近指的是, 明明是宽敞的后座, 可张昱树硬是挤着她坐下,将她困与车门和他的胸膛之间, 手臂擦着她的耳廓按在身后车窗上, 让她的感官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段之愿眼睫微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缩着肩膀垂下眼, 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 连喘气都陪着小心。
张昱树想笑,觉得要是现在在她面前站个初中生,拿着最便宜的片刀跟她要钱,估计也能成功。
“晚会结束了?”他沉声问。
“没……”段之愿摇头,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半边脸上,烫的她皮肤发麻。
“那你这是半路跑的。”张昱树笑了一声,大手覆盖在她紧握的拳头上, 包裹得严严实实:“逃学啊好学生?”
“不不算逃学。”段之愿心跳凌乱, 他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大脑空白。
掌心的温度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炽热,手指不紧不慢地并拢再松开, 如此反复几次, 再用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内侧, 好像连肌肤纹理都带着静电。
段之愿木然地解释:“就是, 提前离场。”
都没有上课, 怎么能算是逃学呢。
她才不会逃学呢。
说完, 她抬眼瞧他,试探着问:“你,是打算过来看的,对吗?”
只不过是来晚了。
张昱树没回答,只用视线去描绘她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