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树再也没回复她。
这一夜,段之愿梦里再次遇见爸爸。
明明近在咫尺,却依然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听不见他说什么。
又一次从睡梦中哭醒。
破晓时分,天际泛着微光,将暗夜割裂成斑驳的影。
段之愿手里还攥着手机,除了秦静雅发来的两条信息问她起床了吗,记得吃早餐以外,收件箱和qq上一片安静。
未几,她攥着拳头用力敲了下床。
为什么无论是现实还是梦中,她都听不见那句最重要,最想知道的话。
段之愿给秦静雅打了个电话,确定姥姥身体状况不错才起床。
到了学校依旧精神恍惚。
直到看见钱震一脚踢翻了季阳的桌子。
要不是李怀拦着,她相信钱震能撕了季阳。
又高又胖的身躯有好几次要冲过来,通红着脸彰显出他无穷无尽的愤怒,嘴里怒骂他:“你妈个比,你胆子大了敢搞树哥,老子今天就废了你的腿,有种你他妈报警、你他妈去告诉老师!”
李怀瘦的跟麻杆一样,扯不住他只得扬着嗓子,比他声音还大:“行了!”
钱震滞了一下,脾气倏地冲李怀使了过去,一把将他推倒,用力指着他:“李怀,你他妈就是这么做兄弟的!树哥都被退学了你他妈一点都不带着急的是吧?”
段之愿心里一颤,快步走过去,顾不上大腿撞到了桌角的痛。
问钱震:“张昱树被退学了?”
“没错。”钱震指着季阳,狠戾的眼睛瞪着他:“就是他陷害的,树哥当初是帮路遥出头,要搞路遥的是别人,现在这锅全他妈让这煞笔扣到树哥身上了,一百张嘴也他妈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