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又给他打电话,问上次不是答应了和她一起住,怎么还不来。
张昱树抿了抿唇,答:“再等几天。”
吴真和她新老公的家太远。
这里的太远指的是离段之愿太远。
他们家在学校的另一边,要是搬去那边住,每天放学他和段之愿的方向就是一个向左,一个往右。
其实他还是喜欢之前在巷口,偶尔看段之愿背着书包,乖乖巧巧路过,站在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下等车。
少女的衣摆和马尾被风扬起,是燃烧在他心底里最炽热的火苗。
今天是约定好补习的日子。
张昱树刚迈进图书馆,就瞧见段之愿已经坐在那里了。
天气渐暖,她穿了件卡其色大衣。
娇小纤瘦的背影挺得很直,走得近了能看见她半张脸。
视线落在面前的书上,看得仔细又认真。
张昱树放缓脚步,走到她身后精准扯下她的淡紫色皮筋。
一头丝绸般乌黑长发瞬间坠落,铺散在她的肩膀与后背上。
段之愿低呼一声回头,对上张昱树噙着笑得脸,又气又恼:“你,还给我。”
张昱树兀自坐在她对面,皮筋在他食指上转了两圈。
而后被他套上手腕,抢过她手里的书自己看了几眼,问:“今天讲什么?”
段之愿不情愿地拿出准备好的题,把头发掖在耳后:“你做完告诉我。”
“我不会。”张昱树看都没看,下巴一扬:“你给我讲。”
“这都是,都是上次讲过的,你不会,那我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