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树没回答。
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上个三流大学混个毕业证,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学文凭。
可之前,他听说段之愿要考咸城大学。
去网吧随手一搜才知道,咸城大学有多牛逼,他这辈子都望尘莫及。
想到这,张昱树突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要是一开始也好好学习就好了,这样就能配得上她,平时跟她也有共同语言。
不像现在,他没个好人样,和她说句话都觉得像玷污了人家似的。
似是一颗巧夺天工的钻石不幸掉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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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他和张富丰告别,走出病房先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告诉他:“患者的情况不太乐观,建议有个心理准备。”
肺癌。
得上就是无力回天的病。
张昱树眼睁睁看着他爸一米八几的壮汉,如今瘦成个小老头,干巴巴躺在病床上。
一双浑浊的眼睛时常发呆望着某一处。
只有看见他时才会强撑着笑起来,瞳仁里重新聚集光辉。
张昱树突然觉得很烦躁。
走出医院一脚将地上的塑料瓶踢出几米远。
骂了句脏话而后坐在花坛边上,双手扣在额头上,手肘抵着大腿。
吴真突然给他打来电话,张昱树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看了半天,最终接起。
“小树,你来妈妈这边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