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时被母亲送上归国的飞机时也下着这样大的雨,这在巴黎很常见,但他记了很多年。
那之后的生活里,他一个人住在陆家老宅,帮佣们一栋楼,他一栋楼。
有时候看见那栋楼的灯火通明与热闹气息,他会觉得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影。
橘色的灯光成了阻隔的线,而他在阴影中的那半边。
陆佑文把白玫瑰放在墓前,雨水打在玫瑰花身上,已经有些泛黄的边缘沾上露珠,像是美人迟暮时最后的垂泪。
“灼灼少爷,夭夭小姐,咱们走吧。”
陆佑文转身,楚夭夭扯着他的袖子,亦步亦趋跟着走。
陆佑文又回到了他曾经生活过十四年的地方,这里的一切熟悉而冰冷。
“哥哥。”
团子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眼睛依旧是红红的。
他扯了扯被她拽住的衣袖,没扯动。
帮佣早早准备好了房间,行李也都搬了上去,陆佑文却觉得前所未有地累,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张姨在和刘特助说宅子里的事情:“冯小姐说一会儿就要把俊彦少爷送回来,灼灼少爷和夭夭小姐的事情……”
他有些不耐烦,大步走了进去。
楚夭夭跟在他身后,踉跄着前行。
“哥哥,你如果想哭的话,大声哭出来就好啦,夭夭会帮你看着,保证没有人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