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淮安并不在房中。

夏旌阳扑了个空,找了半天才在花园中找到了睡在椅子上的青年。

他躺在花丛之中,风吹拂过青年额稍碎发,撩过他修长柔软的睫毛,晶莹剔透的肌理如琉璃珠玉般光滑白皙。

淮安沉睡在那儿,花成为了他的背景,椅子成为了他的依靠,他缩在椅子之上,眉梢处带着些许阴郁。

壮汉拂开了青年额稍的碎发,低头看见青年眉宇之间的皱纹,伸手想将他抚平。

但是他的手很快就被扣住了。

青年猛地睁开眼看他。

与平时露出的干净眼神完全不同,此时此刻的淮安,如同出了鞘的尖利兵刃,撕出了一片天地,生生的将他的头脑劈得一片空白。

他的瞳孔是深渊底部黑不见五指的深邃,乍一眼望去,好似什么东西都没了一样,空茫茫的一片,却又似鬼魅般吸人精魄,动人心弦。

夏旌阳愣了片刻。

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样冷漠的青年才是他本来的性子。

可是很快,他又发现,淮安的眼神渐渐变得柔软纯净,眼底的黑暗被光明侵染,他望着自己,眼底带着喜悦和高兴。

他裂开嘴,对壮汉道:“禽兽叔叔,你怎么来了呀?”

夏旌阳刚刚酝酿的话语瞬间噎住。

他瞪圆了眼睛:“为什么……”叫他禽兽!?

窝草!

爱呢?!

然而他没有问出口。

因为想到青年那一瞬间暴露出的原形,既是心酸又是无奈和宠溺的看他:“媳妇儿,以后你可别这样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