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垠看到他睁开眼,问他:“你醒了。”

少年喉间干渴发痒,不自觉的咳嗽两声,身体虚弱,好像大病了一场,他艰难的坐了起来,低声沙哑道:“何时了?”

聂无垠垂眸:“第二日了。”

“你昏睡了一天两夜了。”

“……是吗?”少年干巴巴的说。

他打起精神,对着青年微微笑了笑:“多谢皇叔照料,这两日你辛苦了。”

他面色苍白,嘴角的笑容浅浅淡淡,薄薄的唇形和惨白的唇色,衬得他眉目越发精致,如画中病美人般,似河中枯萎的芦叶,一举一动之间,似凋谢的枯藤,带着迟暮之气。

聂无垠目光沉沉的看他,胸腔好似有股怒火压抑徘徊。

“陛下,”

青年问他:“你这身体,为何不医?”

淮安微微一惊,故作不知:“什么不医?”

“你明知道你中了毒,你为什么不去医治!?”聂无垠怒得指尖颤抖,可又不得不压抑着怒气,努力的想要平心气和的和他说。

可是他再怎么平心气和,也抵挡不住内心的焦躁。

他面色沉沉,似乌云压顶,略显凶悍。

淮安被吓到了,结结巴巴道:“皇、皇叔,你、你怎知……”

“我怎么知道你中毒了!?”聂无垠怒极反笑,他伸出手扣住少年的一只手腕,将人抵在峭壁之上,低吼般的叱喝:“本王怎么知道!?你当本王是傻子不成!?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昏睡两夜一天!?”

这两夜一天之间,淮安浑身发了烧,昏昏沉沉的揪着他的袖口,似倦鸟归巢般缩在他怀里。

他的身上除了麝香,没有半点药的气味。

而聂无垠又恰巧把了脉,才骇然的发现淮安身中两种剧毒。

最让聂无垠气恼的是,他明知自己中了毒,却不治疗,身上连药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