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祁知矣抬眸,微微侧头,青丝垂落。
“那就好。”
秋露浓点头, 眨了眨眼,
“修真界的人都很忌惮你, 得哪天找个时间,给你洗刷一下污名。”
她说得很轻松。
“你就不害怕?不害怕我走火入魔,失去控制,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祁知矣笑了起来,眉目生春。
“可你不是说了你能控制自己吗?”
秋露浓理所当然。
“古往今来是这样, 可就一定是这样吗?”
“说不定, 你就是第一个, 能控制自己的魔修呢?”
她言之凿凿, 说不出是信任,还是偏袒。
这世上, 估计只会有她,是这样想的吧?
祁知矣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这几百年间, 你做过的那些事。”
秋露浓的目光低垂, 思索片刻后,又抬头问,
“有后悔过吗?”
“你本应早就飞升上界, 位列仙班的。”
后悔吗?
遇见的这些事, 认识的这些人。
祁知矣每每回顾自己的人生, 都会感慨,后来所谓一切随心做出的决定,早在一开始就做有了隐晦的暗示。
王行之心怀天下,总是事事都放在心上,却唯独苛责自己。
他不愿愧对家族,也不愿放下秋露浓祁知矣。
所以,最后他最不珍视的自己,在倾轧之中粉身碎骨了。
简行斐前半生平顺安康,只想在建康做个无所事事的世子爷。
喜欢的姑娘不喜欢自己,便是他最大的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