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心魔所生的魔障,并没有完全吞噬他。
反而和他逐渐融为一体。
他就是魔。
魔也是他。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诡异的在那一副躯体里共生起来,宛若兄弟。
祁知矣猛地反应过来。
在他内心深处,他执念中最顽强的一部分,竟然是与秋露浓有关。
就连魔障,也太过于害怕失去秋露浓了,害怕到疯狂。
为此不惜与和他融合。
这个连自己也算计的伥鬼,把额头贴在了秋露浓白皙饱满的额面上,小心翼翼,终于克制不住的低笑起来。
他横抱着秋露浓,一步一步的往远方走去。
从这里到魔界出口,若是御剑而行,也并不遥远。
真是熟悉的一条路啊。
祁知矣走在这条道上,忍不住思索。
当年,王行之背着他逃离那场噩梦,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是悲伤,是痛恨,是难过还是什么呢?
没有人说得清。
祁知矣太高兴了,又太难过了。
极致的悲欢在这一刻达到顶点,不断冲撞着本就脆弱的神志。
在穿过人魔两界的界限后,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人界恰好是黎明。
晨曦给苍白的两人染上温暖的金色,墨发在风中飞舞。
他抱着仿佛睡着的少女,用力的好似要把秋露浓揉进自己的血肉里,素白的衣袍上血迹斑斑,身后拖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