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掌门接替了王家代表,正讲到一系列冗长的宗门规定。

按照多少多少条,应该处以秋露浓什么样的刑法用得着这么费解吗?直接定罪不就完事了?其他门派的人摇头四顾,纷纷心满意足的松懈下来。

定罪了,他们此次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站在祁知矣身下,排成两列的玄天宗长老纷纷交换视线,有些踟躇。

就这么完了?太上怎么看?

他之前,不是力排众议要维护这个弟子吗?

占据整个修真界半壁江山的修士们,反应各异。

台下的弟子中喧闹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几乎像一锅快要沸腾的水。

余子骞夹在弟子和仙长们之间,心底隐约觉得不对劲。

不安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间。

看似现场一片欢呼,可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空中好似有一个即将要炸开的鼎,随着空气越来越灼热,气氛越来越焦切,那顶看不见的鼎也沸腾着,越来越炙热,随时就要炸开。

那只放在玉石上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青筋越来越明显。

以一种暴烈的力度,混乱的鼓动着。

随着玉石椅粉碎的一瞬,祁知矣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气氛重归肃穆,满堂死寂。

余子骞愕然的抬头,竟发现尊上瞳孔中跳动着暗红色的光亮,一股刀剑般的锐气。

简直不可思议。

祁知矣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修士,宛如俯瞰蝼蚁,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

其实他眉眼间笼罩着一股邪魅的戾气。

可没有人敢仔细打量他。

被他视线扫过之人,纷纷避开,十分畏惧。

“尊上这是怎么了?”

“尊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余子骞皱眉,喃喃道,“尊上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