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屋檐前坐下,一起望着缓缓落下的余晖,脸庞被染上温暖的颜色。
剑宗的人都回来了,这个看似朴素又平凡无奇的大院闹腾起来。
“你那时候,是想死的吧。”秋露浓突然这样问简行斐。
虽然说得含糊其辞,可简行斐立刻明白了,指的是秋露浓救他的时刻。
她以为自己是抱着求死的心。
“不是。”简行斐笑了下,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怎么会想死呢?我更希望他们都去死。”
“那就好。”秋露浓看着远方,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却是在和简行斐说话。
“不管是为了大义,还是私欲,可那都是为了你而死的。”
“那又怎么样?”简行斐古怪的看了秋露浓一眼,“他们的志向我就应该承受吗?”
“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们就是该死。”
秋露浓怔了片刻,扭头,认真的观察起简行斐。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虽然只是长高了一点,可和十八岁相比,眼前的简行斐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戾的锐利感。
甚至还有些惴惴不安。
“不,我不是让你原谅他们。”秋露浓思考着,认真而缓慢的说,“你的命,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重要。”
“剑宗很安全。呆在这里,一起望着山下,会让人感觉人世间有很多美好的地方。”
秋露浓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诱惑力。
“在这里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吗?”简行斐发出了一声来自胸腔的冷笑。“就像那些跟在你身后的人一样?”
他从秋露浓尽可能温和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嘲讽。
简直像是在喊着“废物。”
然后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简行斐的脸上写满倔强,牙关紧咬,孤峭得犹如雪中矗立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