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斐摇着扇子,推脱道,“再过一段日子吧。”
本质上,简行斐还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而不管他说什么,沈剑也不会拒绝。
所谓故事的开始,在简行斐眼里,一点也不好玩。
沈剑年纪轻轻,可是沉闷又古板。修炼的术法异常危险和枯燥。
接触自己血统封印的过程非常痛苦,每个晚上,简行斐都会梦见猩红色的噩梦,伴随着血腥味,痛苦,和眼泪。
简行斐的神经紧绷,有时会怀疑,自己会不会在某个醒来的时刻疯掉。
正是因为这种想法,第一眼看到简府门口淌出来的鲜血时,简行斐以为自己在做梦。
推开微闭的大门,血腥味铺面而来,简行斐第一脚就踩在了大道上堆叠的尸体上。他没有绕开,环顾四周,冷静的往前走。
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在做梦。
总之,不可能是真的。
满院横七竖八的尸体。丫鬟仆人们死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杀人者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简府井井有条,玫红色的夕阳照亮了杂乱且生机勃勃的野草,在这惨烈的人间炼狱中轻轻摇曳。
简行斐一脚一个血脚印。
他安静的,颤抖的走进那间并没有关门的房间。
那抹夕阳是屋内唯一的亮色,洒在了母亲和父亲惨白的皮肤上,泛着寒冷刺骨的青色。他们如生前一般坐在主座上,瞳孔涣散,关节早已僵硬。哥哥趴在地上,身后是一道血痕。他似乎是唯一死前挣扎过的人,很难想象人在那样痛苦的时候,还能爬行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