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秋露浓挑了挑眉。

阁楼上的祁知矣飘飘然而下,转身间,站在秋露浓旁边。他虚空捏了个诀,袖袍无风飘动,暗幽古雅的本命剑“三尺春”握在手中,耀眼的剑芒如青蛇游走。

“今日,我且教你“云手剑词”的前半节。”

今日。

那还有下一日,还有下下日。

这意思是收她为徒了。

秋露浓呆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想往后退步,又被理智制止了。一个一心向道的少女,遇见当今世间第一人要收自己为徒时,会怎么做呢?

她望向蔼蔼雾气的青竹旁,执剑而立的祁知矣。

很多年以前,她在碧霄间巍峨雪山上练剑,偶尔回头,会见到雾笼云遮的木屋中,松竹般清冷的少年望向自己。

嶙峋的雪境绵延千里,她看不懂祁知矣的眼神。

“少年祁知矣是那个时代最可怕、最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和“世家之风骨”王行之并称为世。两人一同和当时以桀骜风流闻名的秋露浓,保持着赤诚的友谊——被后人称之为绝唱。”

实际上,即便是这两人,也不敢说了解祁知矣。

祁知矣崭露头角的时间点很晚。

他还是玄天宗一个寂寂无名的孱弱弟子时,秋露浓就因战胜了王行之而声名鹊起。

秋露浓并不是操心的老妈子性格。

可那几年间,有关祁知矣的事情,总是通过各种途径传到她耳边,像心里的一根针,让她在仗剑天涯时,时不时的回想起他。

然后,再偶尔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