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浓又有些忧伤。她猜测幽娘子可能死了,又或者也是被关押在哪个地方,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凡人间关系犹如浮萍。
“蠢货。”萧柳骂了一句,“你以为跟着我到长安了,你这点伎俩,就能轻易走出去吗?修道者学的是道术,可长安那些人,学的是最实用的杀人法子。”
这蠢货,他现在确实打不过。
但是,会有机会的萧柳摸了摸腰带。
秋露浓这块硬骨头前,萧柳没讨到什么好处,也懒得再费力气。
之后几天,他对秋露浓视若无物,属于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的态度。
抵达长安驿站的前一夜,萧柳半夜惊醒,见到秋露浓半蹲在窗前,捂住他的口鼻,比了个嘘。
外面在干嘛?
在杀人。秋露浓无声的说。
鲜血喷溅在马车外,刀剑相撞的金属声之间,夹杂着骨头错位的喀嚓喀嚓。死亡和恐惧包围,烈马仰天嘶吼,穿破乌云。这是场非常干净的屠杀,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尚大人的人死得没什么痛苦。
雪地上血肉横飞,孤岛般的马车里,黑影一步一步靠近,萧柳和秋露浓脸上都没有丝毫恐惧。
萧柳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准备好久了。
而秋露浓是因为——
少女挥袖,挑了个剑花,白茫茫雪地上洋洋洒洒落了一地鲜血。
“这就是你说的,杀人伎俩吗?”她在一地尸体中回头。
“你不是八大派里的弟子。”萧柳从马车里下来,稳稳的走在雪地上,“你的剑不是他们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