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灼此时正在被道具师绑绷带,闻言便艰难的抬起头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等一切都准备齐全了,林导便进了有监视器的那个小棚子,拿起他的专属对讲机道:“各就各位,开拍!”
天边的残雁划过灰霭没有散去的天空。
被烧得焦褐还带着火星的树,四处扬起尚未定的尘土。
尸体,残垣,鼻腔里充斥着鲜血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这是个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炮火声,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安静。
任巍然艰难的护着怀中的相机走在战壕里。他被委托来拍摄最近前线的战况,却因为临时的战略转移,被迫留在了这里。
任巍然小心跨过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然后蹲下来,为这名战士默哀了一会儿。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任巍然做前线记者这半年来已经负了不少伤,最严重的这次,他被子弹沿着脸颊擦过,差点就失去了左眼。
不远处忽然有些小小的动静,任巍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却在半米开外看见了一位用手指虚弱的敲着水壶的同胞。
“还能说话吗?”任巍然迅速弓着身子冲上去,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这位士兵被流|弹击中,整个腹部都在淌着血。薄薄的棉衣被弹甲轻|易破开,少的可怜的棉絮上混着血,透过衣服已经可以轻易的看见内脏。
任巍然不忍再看,便把目光汇聚到他的脸上,“同志,请保持清醒,后方的医疗队很快就会来,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