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骆绍安提着月饼去穆家。
他专门挑了晚上,因怕穆易不在,然而即便如此,也没见着穆易的人,只有穆夫人接待他,随意说了几句。
骆绍安就觉得自己前途无望了,回到家中唉声叹气。
中秋节,好些姑娘都去城外放河灯,但骆莺没有出门,骆燕也就陪着姐姐,带着弟弟一起待在家中。
骆莺道:“你为了我都不交朋友了,那怎么行?这种日子该出去玩玩。”
骆燕吃着月饼,含糊道:“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这些东西,玩一回就腻了,还不如跟姐姐说话有趣。”跟别的姑娘说话得注意这些注意那些,没意思极了,何况,多是攀比,不是比裙衫漂亮就是比家境富贵,再长大些,就是比夫婿,她是懒得花心思在这上面动用嘴巴。
骆莺好笑:“一回就腻了,那跟我说话都无数回了还不腻吗?”
“一辈子都不腻。”骆燕依偎在姐姐身边,“姐姐你也不许嫌我。”她很清楚,世上只有骆莺对她最好。
撒娇的模样好像只小猫,骆莺揉揉她的脸:“你呀,还一辈子,等以后嫁人了就不会粘着我了。”
“要嫁也是姐姐先嫁。”骆燕嘻嘻笑,“有穆夫人在,姐姐将来肯定会嫁个良人,姐姐可不能为了姐夫就不要我,不然我会跟着你住去姐夫家!”
骆棠听了马上也道:“我也去,我也去。”
都是些什么胡话,骆莺哭笑不得。
中秋节是团聚的节日,宫里也办了宴席。
因真定公主母子要守丧,只有唐思顺父子前去做客。
萧再谨之前生唐赫的气,一直没见他,但这次却不得不见了,他的亲戚很少,他也渴望亲情,然而他的皇兄皇弟们早就被先帝调遣去了各个州。
他身边只剩下这几个亲人。
唐赫这回态度很是端正,一来就同萧再谨说起骆箐的事:“臣送去了两百两银子,臣这些日反复自省,惭愧不已,请皇上责罚。”
见他如此诚恳,萧再谨就缓和了语气:“知错就改,朕当然不会怪你……那位姑娘的伤如何了?”他仍然记得小姑娘含着眼泪的眼睛。
“这位姑娘是骆府的三姑娘,伤已经痊愈。”
“骆府?”萧再谨全无印象。
唐赫知道他肯定不认识什么骆绍安,小小一个知县又没有做过惊天大事,如何能引起注意,便解释道:“臣听说骆府的大姑娘被信国公夫妇认作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