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宇、周远鸿、徐远,跟祝政比较亲近的朋友都到了现场。
祝政一直在门口招呼客人,关洁在酒吧帮忙调酒。
令关洁惊讶的是,北京的几个老朋友也来了上海捧场。
看到傅津南、唐晚、丁嘉遇出现的时候,关洁满脸懵。
祝政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看到丁嘉遇,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门口,目光呆滞地望着丁嘉遇。
关洁丢下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钻出吧台,快步走到酒吧门口跟他们打招呼。
唐晚一如既往漂亮温柔,看到关洁,唐晚热泪盈眶上前抱住关洁,喉咙更咽道:“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要不是傅津南告诉我,你跟祝哥和好了,我都不敢打探你的消息。”
“关关,见到你真好!你一定要一辈子幸福下去!”
关洁回搂住唐晚,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笑着答应:“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看你这样子,这两年应该过得挺不错的。”
随后吐槽:“不过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唐晚吸了吸鼻子,满脸娇嗔:“……见到你开心嘛,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关洁刚要说话,久未吭声的傅津南突然发问:“你俩抱够了?该松手了?”
唐晚:“……”
关洁:“……”
抱了几秒,关洁受不住傅津南的眼神控诉,主动放开唐晚,将她推进傅津南怀里。
祝政跟丁嘉遇有话要说,关洁没打扰他俩,以主人姿态邀请唐晚夫妇进酒吧休息。
休息室里,祝政摩挲着膝盖,忐忑不安地看着丁嘉遇。
丁嘉遇表情很淡,情绪看不出好坏,祝政无法判断他此刻的状态。
“我是替珍珍来的。”丁嘉遇滚了滚喉结,从兜里掏出一个正方形黑色盒子,俯身将盒子推到祝政面前。
“这是她之前没送出去的礼物,现在物归原主。”
祝政眼皮一颤。
他盯了几秒礼物盒,动作迟缓地捡起盒子,费力打开。
是块玉观音镶嵌吊坠,用红绳编织串起,观音打磨得光滑精致,细节一丝不苟,看得出雕刻的人很用心。
柯珍平时喜欢捣鼓些小玩意,对玉、石头有研究,也爱雕刻。
祝政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柯珍亲手雕刻的,观音背后还有个祝字,显然是她费了心思的。
“她生日那天,说以后找机会让我送你。怕你不要,嘱咐我不要说是她刻的。”
“她怕你脾气太暴躁,做生意得罪人,特意找了块和田玉给你雕观音,磨合你的脾气。”
丁嘉遇说这些时,眼尾下垂,人瘫在沙发,整个人有些力不从心。
潘家伟判刑那天,他去墓地陪了柯珍一整天。
这份礼物被他扣了四五年,终于还是物归原主了。
他抹了把脸,抬头望着缄默不语的祝政,满脸无奈道:“珍珍都不恨你,我这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怨你。”
“祝哥,以后好好过日子吧。都要结婚的人了,别再折腾自己。”
“这场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
柯珍死后第三年,丁嘉遇最终还是提出了和解。
祝政心大石轰然倒塌,他埋低脑袋,捂住嘴,泪流满脸。
老友重逢,恩怨解除,关洁很替祝政开心,在台上一连唱了七首。
几个叙旧到半夜,除了两位女士,其余几人大多醉得不省人事。
关洁本想替他们安排住处,唐晚笑着拒绝,说来之前就定了酒店。
将唐晚几人送走,关洁叫保镖帮忙将祝政扶上车。
回去路上,祝政趴在关洁身上,嘴里醉醺醺问:“他原谅我了。”
“嗯。我知道。”
“珍珍给我刻了观音,希望我磨掉戾气。”
关洁拿起祝政脖子上的观音瞧了瞧,笑着说:“很漂亮。”
祝政搂住怀里的人,迷迷糊糊问:“我们领证结婚吧?”
关洁皱了皱眉,说:“民政局关门了。”
“明天早上去,好不好?”
关洁怀疑这人没醉,不然怎么会这么追根究底。
不过她还是爽快答应:“好。”
只是她希望,祝政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话。
事实证明,男人要是想要做一件事,醉酒也不会忘。
第二天天没亮,关洁就被祝政从被窝里捞了起来。
关洁睡意正浓,忍不住发起床气:“祝政你有病吧,天还没亮呢。”
祝政不为所动,捡起拖鞋替关洁穿上,面不改色说:“早点排队早点领证。”
关洁:“……”
领完证出来,太阳正好落在头顶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树枝缝隙洒在地面,印出斑驳的树影。
关洁捏着手里还散发余温的结婚证,忍不住问祝政:“你现在什么心情?”
祝政揣好结婚证,面不改色说:“没什么心情,”
“我怎么觉得有点……失真。感觉有点突然。”
祝政拧眉:“嫁给我突然?”
“……”
向来不怎么发朋友圈的祝政,拿过关洁的结婚证,仔细拍了张照片,上传朋友圈,并配上案——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关洁看到,也配合地发了条。
【玫瑰】+结婚证照片。
发完,关洁目光专注地看着一旁的祝政,仰头说:“祝政,我也爱你。”
他们的爱,跨过漫长岁月,经过千锤百炼,遇过难堪狼狈,最终脱茧而出,成为永恒。
你还敢吗?还敢重新出发爱一个恶棍吗,还敢在涅槃重生后选择踏入火海吗?
我敢,敢不管不顾爱一个恶棍,敢压下所有赌注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就算失败又怎样,反正人都会老,都会死,还不如趁早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