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酒吧老板娘

长灯 宋昭 4127 字 2024-01-03

【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关洁走的那天,朱真趴在门口,盯着那收拾衣服的关洁,笑着开玩笑:“这次搬了,应该就不用回来了吧?”

关洁装衣服的动作一顿,她似乎没想到这一步,却也没回绝,“看缘分吧。”

走之前,关洁特意将自己用了四五年的吉他也一同带了过去。

祝政是个不怎么听话的病人,每次吃药都跟要他命似的,徐远常常被他折磨得崩溃。

最后没办法,气势汹汹端着药碗下楼,脚步直奔厨房,摆着臭脸对关洁一顿骂:“这臭脾气,我是懒得伺候了。你自己管吧,吃不吃药也没关系,反正死的不是我。”

在厨房炖鸡汤、忙得手忙脚乱的关洁,听到徐远的抱怨,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扭头看了眼徐远手里满当当的一碗药,皱眉问:“他又不喝?”

“这狗脾气,能喝才怪!”徐远啪地一下放下碗,扭头就要走。

关洁无力吐槽。

看着徐远去而不返的背影,默默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药,轻车熟路走上楼。

路过两间客卧,径自沿着走廊走向最右侧的书房,到达书房门口,关洁扣手敲了敲门,握着门把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见祝政穿着雾蓝色睡袍,上半身瘫在座椅,拿着手机在跟人打电话。

不知道对方讲了什么,他满脸阴沉,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另一只手臂搁在桌面,手里捏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笔身。

听到兴处,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深邃的面孔上浮出一丝狠戾,嘴里漫不经心吐出个字:“别让他太好过。”

关洁隐约察觉到他在讨论什么,抿了抿嘴唇,关洁阖上书房门,将药端到祝政面前,搁在他手边,示意他把药喝了。

祝政闻到药味,差点吐出来。

刚要骂人,见面前的人是关洁,祝政好脾气地忍了回去。

也不管是不是在接电话,直接将人搂在怀里。

关洁怕碰到他伤口,坐他腿上不敢动弹。祝政知道这一点,动作越发放肆。

电话里的人还在严肃讨论问题,祝政已经摁下免提,将手机随便丢在一旁。

随后扣住关洁的后脑勺,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关洁居家衣服穿得宽松、舒服,早上洗完澡也没穿内/衣,上半身就一件白色圆领毛衣,很方便祝政为所欲为。

亲到一半,关洁瞥到桌面的药,留心提醒:“药快冷了,你……”

话还没说完,祝政已经换了个姿势。

推开书桌的件、笔记本,祝政站起身,将关洁抵在书桌与他之间。

他捧着她的脸,从额头一路吻到下巴。

手上动作没停,掀/开她的毛衣,一路尾随到顶端。

落在皮肤上的手指冰凉,惹得关洁止不住地往后缩。

祝政也不恼,直接将她摁在桌面,握住她的手指落在他的皮带。

一时间,衣衫尽解,屋里满是罪恶。

关洁向来不喜欢闭眼,她喜欢看他失控,喜欢看他难以抑/制、在她身上疯狂点火,喜欢看他那双痞坏的丹凤眼里全是她的倒影。

她承受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承受他所有的恶与坏,承受他给她带来的一切快感。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这具身体始终完完全契合他。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唤起她久违的记忆。

柔软的沙发上、冰冷的落地窗前、雾气腾腾的浴室里亦或者酒吧洗手台……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姿势,每一个他们曾经疯狂到极点的地方。

狂欢的后果是祝政刚包扎好的伤口渗了血,搁在书桌的药已经冷得不能再冷。

关洁精疲力尽,浑身湿透,双腿发软,只有抱着祝政的脖子才能站稳。

她脑子一片混乱,像喝醉酒断了片一样,完全想不起她进书房的目的是什么。

直到祝政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她扭起脖子看到那碗冷透的药才想起提醒他吃药。

“别忘了喝药。”关洁嗓音本就沙哑,经过这一遭,更哑了,完全没有说服力。

祝政笑到直不起腰,趴在她身上开玩笑:“吃你就够了,哪儿需要吃药。”

“……”

关洁累到睁不开眼,懒得再跟他扯。

睡到半夜,关洁迷迷糊糊睁开眼,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沼泽地里,酸到无法动弹。

旁边的人睡得安稳,拦在腰上那只手又重又沉,关洁推了三四下才推开。

关洁掀开被子坐起身,低头扫了扫身上的痕迹,赤/脚踩在地上,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从里头找了件祝政的黑衬衫披在身上。

喉咙有点干,她随便扣了两颗纽扣,踩着祝政的拖鞋下楼喝水。

喝完水,关洁一时有些迷茫。

她没上楼。

一个人半躺在客厅沙发,怀里抱着抱枕,点了根烟抽。

尼古丁暂时压下她内心的慌乱,将她拉入眼前的假象。

她抱着双臂,咬着烟头,仰起下巴,面色平静地看着头顶的吊灯。

灯光昏黄,与这缱绻夜色完美相融。

这一夜,除了悬挂高空的月亮,谁也不曾知道,关洁做下一个决定——

【继续跟他厮混吧,有结果也好,没结果也无所谓,反正都会死。】

祝政有意在这段时间拉进他俩的关系。

他开始学着讨好关洁。

知她带了吉他过来,祝政主动提了句:“唱歌吗?”

彼时关洁端着一碗苦兮兮的药搁他面前,面不改色说:“你把药喝了我就唱。”

一向不爱喝药的祝政,听到这话,眉都不皱地端起药碗,捏住鼻子,一骨碌灌进喉咙。

喝得一滴不剩。

关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愿赌服输地上楼拿吉他。

临近四月,上海气温回暖,完全可以丢掉羽绒服、大衣,只穿件薄外套或者毛衣。

那天下午,还出了太阳。

阳光顺着落地窗钻进客厅,悄无声息洒在地板、沙发,落在两人身上。

关洁盘腿坐在沙发,抱着吉他,迎着阳光,掀眼问对面抱着手机打字的人:“想听什么歌?”

祝政忙着看网友回复,头也不抬回:“随便。”

关洁垮下脸,拒绝:“没有随便。”

祝政这才移开眼,抬眼看向对面的关洁。阳光洒在她肩头、脸上,镀了一层暖金,显得轮廓都柔和几分。

她穿着月白色长裙,抱着吉他,短发别在耳后,露出光洁、清冷的脸,整个人像是从迷雾森林里走出来的麋鹿。

一半不食人间烟火,一半饱尝人间苦难。

那股矛盾感不减反增,在她身上融合得越发成熟。

祝政滚了滚喉结,费老半天劲才想出一首他熟悉的歌名。

是首粤语老歌,他小时去香港,外婆总爱哼这首。

关洁没听过,她手机在楼上没拿下来。懒得上楼,她顺手捡起祝政搁在茶几的手机,点开百度,准备搜索那首歌的歌词。

手指刚落在搜索栏,还来得及搜索,她一眼瞧见祝政之前的搜索记录。

【如何爱一个人?】

【怎样才算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