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忽然变得混乱,似乎有人在吵架,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盈欢猛地睁开眼。
眼皮沉沉的,嗓子也有些干。她撑起身来,才发觉不是梦里有人吵架,而是现实中,楼下真有人吵架,似乎还有人摔了杯盏桌子。
听见里头的动静,宝婵推门进来伺候。她神色紧张,小声说:“夫人,楼下来了些人,似乎很不友善。”
盈欢洗漱过,便在廊上看情况。
一眼便看见了程少天。
他嘴角噙着笑意,似乎也看见了盈欢,盈欢避开他视线,蹙眉望向傅如赏。她还不知道程少天身份,因此有些紧张。盈欢下楼,走近傅如赏。
傅如赏道:“无妨。”
原是程少天带人上门来要个说法,不管不顾先砸了一番,而后又假惺惺装作才认出傅如赏,道什么竟然是仁兄,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实在是对不住仁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搅了自家人么?不如这样,我给仁兄赔罪,请仁兄过府一叙?”
他既然说请他们上门,傅如赏自然愿意将计就计。不过也稍有顾虑。
若是只有他们几个人,那发生什么都无所谓。可如今多了个盈欢,他总不可能要她涉险。可这程少天又摆明了是冲她来的……
傅如赏看了眼盈欢,盈欢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拉过傅如赏的手,在他手心写字:事?
傅如赏没想到她如此聪颖,捏了捏她手指。
盈欢捋了捋思绪,便大概明白了。这人大概与他们要办的正事有关,显然答应他的请求对傅如赏很有利。但这人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傅如赏犹豫了。
盈欢又在他手心写:可。
他们二人如此,落在旁人眼中只当是亲密。
程少天视线就没离开过盈欢,假仁假义地笑道:“仁兄与夫人感情可真好,令人羡慕。”
傅如赏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道:“既然兄台如此有诚意,我不答应倒是不给面子了。不知兄台名讳?”
程少天道:“在下姓程,名少天。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傅如赏道:“在下姓傅,单名一个晋字。”
程少天点头:“原来是傅兄,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请傅兄去我府上一叙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还没人动,傅如赏道:“我们远道而来,有些行李还得收拾,恐怕要劳烦程兄了。”
程少天摇头,虚伪地笑着。心道这些人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竟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这傅晋也没那么厉害,还是经不起挑衅。
云秀昨夜哭得凶,这会子被外头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起床,眼中只有晁易,叫了声:“晁大哥!”
程少天脸色一变:“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