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见他过来,将那婢女的证词呈上,“傅大人,这婢子嘴硬得很,您看。”
傅如赏看罢,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将证词递还林海:“这些下人,有些是有卖身契的,有些是没有卖身契的。你让人去查查,这个婢子是否有卖身契,再剖析厉害,记得,将她家人情况也一并调查清楚。”
林海应了声是。
傅如赏往前走再走了些距离,便至宝婵所在的房中。他们对宝婵十分友善,说话都很柔声细语。宝婵早做过了问询,此刻只是在等收尾。
宝婵见着傅如赏来,当即把手中的杯盏放下,有些着急又不敢太过地问:“大人,夫人她……她没事吧?”
傅如赏嗯了声,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看向宝婵:“我记得,丹阳郡主与她向来不睦,怎么会一道出门?”
宝婵便将原委一一道来:“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没那么好心,果然是歹毒。”她又将当时情形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傅如赏若有所思地颔首,道:“你待会儿便可以回去了。”
宝婵面露欣喜,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看盈欢的情况。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傅家。
傅如赏出来之后,又去看了看附近那些人的证词,房中那些杯盏自然也带了回来,交给了仵作去查验。
仵作查验尚需结果,因而傅如赏在等,等待过程中,便听闻显王来了。
显王毕竟是皇帝的亲叔叔,在门口哭天喊地的,也不好看,拱辰司那些人便把他带了进来。他们将显王带至傅如赏跟前,显王见着人,当即又要抹泪:“傅大人,我女儿她没事吧?”
傅如赏摇头:“王爷放心,郡主千金贵体,毫无损伤。”
显王还是有些惧怕傅如赏的,又问:“那我能带她回去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定然吓得六神无主。”
傅如赏对他对视,强硬道:“恐怕还不行。”
显王问:“为何?”
傅如赏道:“还有些事情要向郡主求证,恐怕还得委屈郡主一会儿。”
显王知道自家女儿的个性,他一听这消息,便心想坏了,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是叫傅如赏抓住把柄,他的处境就更不妙了。只怕皇帝除了要怪罪他那些贪赃枉法行径,还要多一条教导不好女儿。
他在心中骂丹阳蠢货,坏也该坏得聪明一些,还叫人抓住把柄。
显王笑道:“大人,我骗你们这也不像对待受害者的规矩啊?是否当中有什么误会呢?更何况,这等小事,应当归京兆尹管吧,还劳烦拱辰司,多不好意思。”
傅如赏只是冷眼相看:“王爷若是有异议,可向皇上参禀。至于王爷所说的小事,傅某并不认同。郡主千金贵体,如何能说是小事呢?”
正说着,便听得仵作那边出了结果。
“仵作说,这两只杯子中,有一只有少量迷药残留,另一只……有大量烈性……残留。”那人禀报完,低头推至一边。
傅如赏冷笑了声,看向显王。显王心中一凛,没有出声,只是看了眼丹阳所在的方向。
这事儿若被发现,倒也不至于是大罪,只是少不得要被惩戒。
又听得林海出来说:“大人,那婢子全招认了。说是郡主指使。”
傅如赏淡淡看了眼丹阳,道:“不知郡主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