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赏只瞥她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她此刻的状态比那天醉酒还要诱人十倍,那天醉酒到底不见媚态,娇憨居多。此刻的傅盈欢,却如同一个熟到汁水横流的蜜桃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
她媚眼如丝地看他,压不下心中那团火,便只好寻求外界的帮助。她紧紧地贴在傅如赏身前,如同一株藤蔓,密不可分。
傅如赏放她在贵妃榻上,离她远了些,她便又朝自己爬过来。
盈欢此刻只觉得热,热得快化了,她仿佛是那太阳底下的一朵雪花,马上就要融化成一滩水了。她没有力气,哪儿都没有力气,可是又很想用力,便尽数化作焦躁。
她好焦躁不安,她想让自己得到畅快和解脱。可是无论如何,也解脱不了,畅快不了。
她跪坐在傅如赏腿上,他微曲着膝,便正好给了她一点畅快。
傅如赏察觉到腿上一点力道,手一颤,将那金疮药粉洒歪,落在了自己衣角上。他呼吸一重,没敢让自己抬头,只一眼已经够磨人了。
傅如赏喉结滚动着,动作迅速地替她处理了手心的伤口,又看见她颈项上那一条红线,渗出一点血往下。
他动作一顿,托着她的手,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有些艰|涩地想,还是等大夫来吧。
她坐在他右腿上,轻压着他膝盖,动作很轻地磋磨。她衣服早就散乱不堪,下裙搭在他腿上,随着她动作而轻晃。他心猛地提起。
那些粗糙,让她获得片刻的畅快,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空|虚。
傅如赏想,倘若她还有一丝清明意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向他……求|欢。
她咬自己的唇,快要咬破。因此呼吸声断续,轻重起伏不定,偶尔忍不住,也会有几声越狱,飘进他耳中。
傅如赏看着她毫无章法又决战急切的动作,实在冲击力太大,他一咬牙,还是把人抱起来,去往净室。
盈欢搂住他脖颈,像一只壁虎一般,轻轻地伸出舌头,剐|蹭他的紧|实肌肉,舌忝到喉结,还咬了一口。
傅如赏动作一抖,将她整个人放进浴桶的冷水里。他方才很想卑鄙无耻一回,今日晁易先找到她,来与他禀报,当他进门瞧见她那样子,有一瞬想杀人。
她似乎不认得所有人,都只让他们别靠近,却交托了自己的信任给自己。
傅如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十几年的饱读诗书也无法准确刻画,心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又仿佛一瞬间被填满。
好像有一只蝴蝶,轻轻地落在了他心口的某一处,在那里便开出花来。
他又不想卑鄙无耻了。
想堂堂正正地拥有她。
他此生在旁的事上从不纠结迟疑,唯独在感情二字上,简直纠结到肠子打结。萧润没少为此嘲笑过他。
这一点,傅如赏也承认。譬如说这一刻,他又在纠结了,因为盈欢没能从冷水中清醒,反而更加难受。
又多增添了一种难受。
她含糊地委屈:“好冷……我好难受啊……如赏哥哥……”
傅如赏声音低哑地开口,近乎哄的语气:“待会儿就不难受了,等大夫来。”
盈欢可听不懂,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胳膊上凑,用柔嫩的脸颊蹭着他的手背,舌尖舔他的手心。
傅如赏眸色渐沉,许久没说话,室内只有无边的安静,在这无边的安静中,她轻晃动的水声就显得吵闹。呼吸声被压得很低,他拽着她小臂,将人拉上来,嗓音紧绷:“你等会儿再哭,我也不会停下来的。”
她自然是听不懂,仍旧不知死活地往他身上蹭,她柔似一枝风中摆动的垂柳,要飘到他脸上。
傅如赏轻尝她颈项那点红,很淡的血腥味,微微发甜。他闻过很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十分刺鼻,还有些令人作呕。
潮热的舌尖带走了那点红,留给她片刻的疼痛。她弓着腰,又开始忍不住地啜泣。
还没怎么着呢,她已经开始哭了。傅如赏嗤了声。
他吻她的唇,柔软的,又很可口。伸手碰过去,同上一回不同,指尖沾染一层。
他虽没经验,但看过理论知识,大抵明白第一回于女子而言是何等的痛苦。但倘若足够水|润,便能缓解些痛苦。
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
他顿了顿,将人抱起,她身上一层冷水,身子本就不怎么强健,若是因此感染了风寒,那必定是得不偿失。
他替她擦了擦,才将她放进柔纱幔帐之中,似乎是有所感应,那原本挂在金钩上的纱帐自行垂落下来,遮盖住所有。
她极不安分,伸手勾他,傅如赏轻声呵斥:“别动。”
她迷离着一双眼看他,似乎在奇怪他这是说什么。但手上动作没停,惹得傅如赏喉结滚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