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腿肌肉结实有力,与她隔了两层布料,但依然有些羞赧。
她想下去,但动弹不得,只好转过头,“没想什么。”
就觉得,他其实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如赏哥哥吧。
傅如赏听完笑起来,反驳她:“不,我不是。”
说罢,他便攫住了她下巴,很突然地吻了上来。盈欢毫无防备,轻易被撬开牙关,被迫承受他的粗暴。
他再也不是十五岁的那个少年了,也不是她记忆里面冷心热的好大哥哥,他是一个男人,对她有着那种想法的男人。
“你最好认清楚。”他退出她唇齿,只留下这么一句,便走了。
盈欢一脸懵地看着他背影大步生风地渐行渐远,唇上的麻意还未退,嘴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种触感。她卸了力气,颓然跌落在矮榻上,撑着一旁的扶手,只觉得仿佛脑子里也进了水,雾蒙蒙的,怎么也看不清。
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他不该是这种反应,好像连打断腿那一句,也不大对劲。以前的傅如赏,不是这个反应啊。
她试图在脑子里理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发现了自己去看傅渊,来找自己质问,质问为什么不告诉他?然后警告她,再敢背着他去看傅渊,就打断她的腿……然后呢?
然后思绪又揉成了一个面团,盈欢哀嚎一声,把自己埋进软枕中。
在软枕里揉了一圈,才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他怎么会突然亲她啊?很讨厌的人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亲吗?而且亲的好用力……
她不自觉碰了碰自己的唇,还有些麻。
她猛地站起身,有种无名的焦躁感,在房中胡乱走了几圈,忽然一梗。刚才,她被亲得七荤八素的,好像还碰到了什么。
她又腾地一下站起来,动作太大,不小心扫到一旁的杯盏,连声落地,碎了一地。盈欢愣住,正欢喜跑过来的宝婵在门口便听见这声音,吓得一跳,几步冲进来。
“小姐?你怎么了?”宝婵以为她在发脾气,“什么事不开心啊?”
盈欢低头去捡拾碎片,不小心被碎片割到手,嘶了声,连忙含进嘴里。
宝婵叹气,把她请到一边,蹲下收拾,又劝道:“小姐,你以前不高兴也不摔杯子啊,怎么了这是?”
盈欢摇头,有些沮丧:“我没摔,不小心碰到了。你怎么过来了?是我娘发生了什么吗?”她又有些紧张。
宝婵把碎片收拾好,摇头:“不是啦,小姐,是夫人说,她已经好了很多了,让我过来伺候你。”
“哦。”她人又耷拉下去,咬着手指,忽而一低头,又想起那个纠缠到气息混乱的吻。
一时又愣住。
宝婵把房间里收拾好,又让她们拿套新的茶具过来,这才站到盈欢身侧,询问她这些日子的情况。
“挺好的。”她有气无力回答。但现在不是很好。
傅如赏怎么会亲她呢?!
她耿耿于怀。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背德感,毕竟她到傅家已经七岁,虽说想把傅如赏当哥哥,但他一直不领情,关系也没那么好。可是,他明明就很讨厌自己。
她忽然叹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吻她呢。虽说同林知章定了亲事,可他们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最亲近之事,也就是偶尔碰到个手背。
盈欢想不明白,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天色已晚,她索性去沐浴更衣。
夜里闲来无事,与宝婵一道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