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欢看着那剑,便想起这事儿来,不自觉看了眼傅如赏。
他已经端起碗,大口地吃东西。他虽是武官,但举止也斯文,这会儿倒是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可见是饿急了。
盈欢天气一热,胃口便不大好,因此小口吞咽几下,便放下了碗,给他递水。水是特意冰过的,清凉解暑。
傅如赏接过,也没说话,一顿饭吃得很急。待吃过饭,盈欢便让人把餐盘撤下去。她几次偷偷打量,却总欲言又止。
他今日忙活一天,身上汗味都有些发馊,经风一吹,更是令人蹙眉。盈欢道:“春雨,柳枝,你们去准备热水。”
傅如赏起身的动作一愣,直勾勾看着她。
被他一看,她又局促起来,绞着自己衣角,倒没出声。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大合适。
好在傅如赏很快转过头去,也没说什么。
她暗暗松了口气。
她们备水很快,傅如赏起身去净室,他沐浴不比女子,三两下便结束出来。出来时,已经换了身干净寝衣。
盈欢坐在妆台前,撑手趴着,听见动静有些惊讶。
四目相对,他只是淡淡移开视线,吹灭了里间的灯火,便转去她那黄花梨雕花罗汉床上躺下。盈欢看得发懵,他却已经扯过被子合上眼眸。
他睡在外侧,她只好也慢吞吞地脱了鞋子,从床尾爬进里侧,枕着白玉瓷枕闭目。
他今日大概是很累了。她在入睡前如此想。
第二日清早,傅如赏已经不见踪影。盈欢昨夜没怎么睡好,身旁忽然多了个人,还是傅如赏,实在压力很大。因此夜半梦醒了几次,一大早便觉得困倦非常。
春雨扶她起身,伺候她更衣。盈欢看向窗外的雨珠,问:“大人几时走的?”
春雨答:“大人天刚亮,便已经走了。”
盈欢应了声,由春雨和柳枝伺候着梳洗。昨夜他睡得很熟,几乎没乱动过,甚至没同她有任何接触。
她不禁又想,他娶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什么?若说折辱,除去几次不痛不痒的难堪,他根本没做过什么折辱她的事。可若不是为了折辱,还能是为了什么?
当日说的话,还那么的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