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虽说他们如今是夫妻了,即便是对离心的假夫妻。傅盈欢轻声叹息,白皙长指扶着门框,微微蜷曲指节,还是去找他吧……
她行至院中,招来个婢女,问傅如赏的行踪。婢女摇头,只道不知。傅盈欢一怔,又问书房在哪儿,婢女给她指了路,想了想,说自己带她去。
傅盈欢跟着那婢女行至傅如赏书房,他的书房单独成院,占地颇宽,藏书楼也一并设在同院中。去书房的路上,经过府中不少地方,傅盈欢粗粗看了几眼,除了几盆最简单的绿植,什么装饰也没有。
这哪里是家?她神色微变。
书房大门由两扇气派大门组成,上头挂了个“四合”的牌匾,傅盈欢认得出,那是傅如赏的笔迹。傅如赏自幼便文采斐然,于字画上亦有造诣,只是最后却成了个武官。
她收回视线,看着婢女上前叩门。
“夫人来寻大人。”婢女交代来意。
开门之人是青采,他看了眼傅盈欢,便侧身让开路,只叫傅盈欢一个人进去。
傅盈欢跟着青采进大门,二人停在小门前,青采道:“夫人请自行进去。”
傅盈欢推门,第一眼并未见傅如赏身影,视线再往后转,才瞧见窗前的人。他背过身,手在身后背着,语气冷淡:“什么事?”
她心虚,声音也低:“我……我想见见我娘,可以吗?”她声音本来就偏轻柔,放低之后,便愈发轻灵。
傅如赏转过身来,逆着光站在窗下,今日天气尚可,阳光晴好,洒在他身上,傅盈欢看着,神思微微一顿。
不过只片刻,被傅如赏的话拉回思绪:“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虐待她?或者什么?”
他看着傅盈欢,她面前明晃晃写着不相信他,他轻嗤了声,又道:“也是,我答应你的前提是,你得给我生个孩子,如今的确没成。”
傅盈欢将眉眼垂下,没成难道怪她?分明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昨夜都不愿意碰她便走了,她总不能凭空造个孩子出来……
方才她沐浴之时,趁机思考了一下当下处境,她既然答应了,便不该抱有什么奢望。虽说最好的办法是,他能放下仇恨,接纳她们。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她既然答应了,便不能想着白白得好处。
她做了心里准备,倘若他真要她,也没什么……是她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