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陆远芳在地上，神情复杂，凄凄切切地望着自己，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齐悦眼前忽然浮现出从前，绮月山还被人看不起的时候，陆远芳多少也善待过自己，善待过绮月宗。

她现在不想掺和青云宗的闲事，但却也实在不忍心从前的云间月，跌入泥沼，成为人人可以踩一脚的陌上尘。

她轻叹一声，对陆远芳道：“我的确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够帮你们青云宗破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这些日子，若是实在无处可去，可以待在霜华殿，等一个煞气被毁灭的好消息。当然，我不能确定大家是否能等到这个好消息，我在等，你也可以试试。”

齐悦话刚落音，忽觉脸上一痒。

抬眼只见顾折乌微微俯身，将脸压了下来。

他眸子里紫气翻涌，灼烧着齐悦看不分明的意味，顾折乌嗓音微哑，道：“你会等到，我的剑还在精粹，还有七日，你只需等七日，两界山，我只需一剑。”

齐悦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了毁天灭地的能力。

他和谢千寻一战，就足以灭世。

齐悦是知道他攻击和毁灭的能力，但是，齐悦还真的不知道，他守卫的能力。

两界山的清浊之气，不知道是对剑的考验多些，还是对人的考验多些，疑惑是对剑道的考验多些？

看着顾折乌像是一头老虎，却在自己眼前一副被驯服的姿态，齐悦没忍住，不顾脑海里系统的冷嘲热讽，踮脚在顾折乌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陆远芳呆了。也不知道是刚才齐悦的那段话给了他希望，让他看见了阳光，重新鲜活了起来，还是他惊讶于齐悦的主动。

倒是岳以柔，自己在这方面早已经是老手，见齐悦如此，顾折乌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她低低失笑。

岳以柔也有些晃神。

她见过耀武扬威的顾折乌，见过冰冷如霜的顾折乌，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样一个，温顺的、似乎还在等待着被什么东西顺毛一样，骄傲、逍狂，却期待着被人抚摸、注视的顾折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