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芳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他顿时低头不语。
死了么……
他一直都不敢想这个问题。
被关在道盟的鸩魔狱里自生自灭,是死是活他也不知道,他离开时,陆衡的魂灯是极其虚弱的,连火焰都没有了,只有魂灯的灯芯还是烧红的状态,小小的一点火星……
陆远芳的语气有些生硬,还有被克制着的愤然:“他会活着的。”
眼看着陆远芳要掠过她离开,岳以柔笑了笑:“你要去哪?煞潮的起源地就是鸩戮山南面的两界山,你为什么要往南去?你们青云宗不会这么不禁折腾吧,已经废了?破罐破摔,来投入魔域麾下的么?”
陆远芳闭了闭眼:“让开。”
岳以柔笑道:“不听劝告,你就往前走,我保准你不出一天就会被污染,你会死掉的。”
陆远芳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他并不想死……
可是他无路可去……
父亲的倒台,青云宗的变故,整个玄同界似乎都在逐渐崩塌,他仿佛置身在无尽的黑夜。
他从前天之骄子,哪里经历过这些。
似乎是看到他的犹豫,岳以柔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睡过陆衡,他也曾对我食髓知味,你是不是会对我感到亲切一些?”
陆远芳脸上现出羞辱之色。
岳以柔掩唇一笑:“唔……开个玩笑……我和你爹毕竟有些往昔的情份,既然遇见了他的儿子,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去死呢?不如说说,你到南方去做什么?”
“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