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坐起身打坐。
迟迟不能入定。
这些影子越是挥之不去,他就对自己越发迷茫。他从前觉得自己虽然谈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似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
可是他自出炼狱谷以来,做的那些梦,和在囚牛山秘境,对齐悦做的那些事。
在他看来,何止禽兽?简直……
像个随时都能失控的怪物。
他心底对自己极为谴责,谴责到指甲嵌入肉里,一想到那些旖旎的画面,他就觉得龌龊至极!不齿至极!
他甚至想要,杀了那样的自己。
口口声声做她的护法,保护她,可是到最后轻薄他的,却是自己!
转念之间,想到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是无耻之极的肇事者,连他都无法入眠,齐悦会不会只是面上故作平静,其实已经被他吓坏了,吓得此时有了独处的机会,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鼻子?
顾折乌皱起眉头。
实在无法坐定,再这样思虑下去,他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一想到这里,眼前时时刻刻浮现出彩衣少女瑟缩在角落哭泣抽泣又无助的情景……
他深深吸了口气,眸色暗沉得不像话。
起身推门而出,来到齐悦的门前轻轻叩门。
他想听一听她的声音,以此辨别她现在好不好,需不需要他找些话题,装作在聊决赛,实则哄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