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也乖乖地坐直了身体。
齐盛余光看见齐悦端端正正地坐着了,嫩白的脸上两汪眸子小鹿一般无辜地眨巴着,心里顿时软了,清了清嗓子叹了口气:“也不能怪你们……说起来,是我自己的家务事处理不好,才使得后院起火。”
众人尴尬了片刻。
齐悦忽然察觉到顾折乌一直都很安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当着顾折乌的面,嘲笑人家的亲亲大师姐。
她连忙扭头去看顾折乌,只见顾折乌端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自己刚才推给他的那盏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看上去神思不属,心事重重。
齐悦眉头皱了皱,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放下,小声又无奈地道:“你搁这养鱼呢?我一口就闷掉了,你在这儿抿了半天,快倒了,都凉了!”
顾折乌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终是一口把剩下的全咽了。
齐悦觉得他怪怪的,又有些心酸,附耳道:“不就是个朱果茶,有什么舍不得一口闷的,师姐跟你保证,以后绮月宗也会种植朱果。”
耳畔温热的吐息像是毒蛇的芯子,迅速又猛烈地顺着耳朵搔在心窝上,痒痒地,有些难受,却又没完没了地蛊惑着。
顾折乌身形未动,眼底暗沉了下,唇角微微一勾:“好。”
齐悦这才清了清嗓子,她想为自己欺负许凤瑶找点由头辩解下,又觉自己欺负得太明显怎么解释都欲盖弥彰。
她灵机一动,打算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她原本娇俏动人的神情登时敛下去,睁大眼睛让空气刺激得双眸水润微红,这才转过脸,学着许凤瑶的样子,小小动作地,扯了扯顾折乌的袖子。
顾折乌侧过脸就看见她这副矫揉造作的神情,眉头不由自主一挑,眼底的暗潮更加幽晦。
又来了。
她又开始惺惺作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