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齐悦叫齐云琛“乖”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悦。

他下意识想起,在谷底时齐悦还跟他说,“你死了,我怎么活”……

他有时会想要找齐悦确认,她到底是真的说了,还是他混沌的梦境,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又……不稀罕,不需要。

可就是这样让他时而觉得不稀罕,不需要的话,在刚才齐悦让齐云琛“乖”的时候,倏然脱出他的脑海,让他手指微微蜷缩,不由自主地想:“难道她随便对谁,都能说出这么……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么,对谁,都行?”

可是在齐悦动手打齐云琛的时候,这个顾虑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齐悦摁着齐云琛,挥了挥拳头:“听话了?”

齐云琛像是被逼委身在下的小媳妇,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又委屈的样子。

齐悦心软极了,但是又觉得有句东北话说得好,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纠纠。

齐盛放任他自生自灭,她不会眼睁睁看他如此。

至少得有一个人,让他服,让他愿意被约束。

现在是拳头,以后会是道理,是羁绊。

齐云琛咬牙:“听。”

齐悦拍了拍手:“那行,你自己去药堂,治好伤,老实回洞府休息,不要跟着我,也不要打着偷偷来我洞府的主意。能不能做到?”

齐云琛没忍住,抽噎了一下,恶狠狠地道:“能!”

此事以胜利的齐悦再次拽着顾折乌回映月台收场。

而齐云琛拍拍屁股起来的时候,还在用袖子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