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道:“叶山居本来就挺该死的,他强迫少女意志。”
齐盛脑子昏昏沉沉是没听懂,但还是咬着不放:“道尊说咱绮月宗什么东西都往里塞……我得把顾折乌的魔气……魔气给抽了。”
齐悦叹了口气:“他生来便身怀魔脉,人不能选择出身,这也不是他的错,你抽了他的魔脉,他怎么修行。何况他现在只是状态不好,使用了禁术,等疲惫期过了,他自己会封锁魔息不至于外泄。他在宗门大错小错从来不犯,唯一的一次失手,是因为防卫过当。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对他下杀手,也不能因为他生来身负魔脉,就看不起他。倘若我们是什么根正苗红的正道宗门我也不说这话,我只是想到给咱们设下护山大阵的老祖,他也是个魔修,以魔脉而入仙途……咱们不能一边用着人家魔修老祖遮挡下来的树荫,却在谋害人家的子子孙孙。您说对么?我的老舅?”
齐盛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
否则他怎么会觉得一个黄毛丫头说的话很有道理!并且,他还当场考虑了片刻,一拍桌子:“放!”
等酒醒后,他又后悔了,觉得真是喝酒误事,心道齐悦哪里是来找自己享受天伦之乐,她这是给自己准备了一桌鸿门宴,就等着自己踩坑啊!
可是当他回过神来,该放的人……
全部已经被放出去了……
齐盛咬牙切齿,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同时又觉得,齐悦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他这才想起,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是怎么爬出炼狱谷的,他心里有所怀疑,他怀疑齐悦是不是在他表妹身上得到了什么阵法传承,因此对此事讳莫如深。
即便是长老们也对三人从谷底出来之事有所疑虑,但是都被齐盛给掐灭了话题,次数多了,长老们便也觉出几分诡谲的味道来,只是把此事记在了心里,并不再提。
顾折乌没想到,齐悦的行动力竟然这么快。
当天下午,她跟自己结下了这笔交易。
当天夜里,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过来放人了。
诛邪台上没有灯光,只有幽幽暗暗深浅不一的绿色磷火,在周围绰约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