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幽幽的白雾,五年内,照在顾折乌的眉头心上。
顾折乌就像尘埃里的秽土,高高地仰望,远远地守护,他不曾介意。
但他现在看她,不论她脸上的表情多么柔和,他都感受不到哪怕丝毫温暖了。
在他浑身剧痛难忍,意识坠陷黑暗的时候,她惊慌地躲避着他,震惊愕然不可思议满眼恐惧鄙夷地看着他。
她叫他,“怪物”。
那时她的神情已然如骤降的霜雪瞬间将他的心牢牢攥住,久违的窒息。
而随后的两字,轻飘飘地传来,如千斤的重锤破开了他的心脏。
她的反应,和后悔生出他的母亲如出一辙。
母亲也曾对他和颜悦色过,可那都是虚假的……
最后掐着他的脖子,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为消解一丝半点她的恐惧她的恨。
他还以为他会忘了那种钝痛,可他背井离乡来到了绮月宗也逃不过。
这把熟悉的刀子,还是狠狠地捅进他的痛楚,鲜血淋漓地。
那时,他清楚地感知着自己跳动的脉搏,在那瞬间静止如死灰。
他不怕死,怕只怕那种不愿再触及的钝痛。
顾折乌微微垂眸,鸦羽般的睫毛遮挡住下一片阴影,叫许凤瑶看不真切。
顾折乌淡声道:“一件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