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一些,轻轻拨开她领口。
女孩颈下被包扎过的地方又开始往外渗血。
寒渊心疼不已,他把女孩伤口处的纱布拿下来。偏偏纱布被血肉沾得太紧,一时黏连在一起,往下拿的时候激得女孩又是闷哼几声,脸上开始渗出冷汗。
寒渊停了手,深呼吸了好几次,胸臆间的沉闷之感还是丝毫没有散去。
他低下头,轻轻往伤上吹了吹气,等女孩眉间略松开些,狠下心把纱布扯下来。
纱布黏连着皮肉,带出一小片刺目的红。
寒渊拿了效果最好的一瓶药粉,洒在流离伤口上,重新给她包扎。又往她身上输送了些灵力,替她止痛。
女孩脸上的疼总算消下去了些,呼吸也松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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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一点儿都不想醒过来。
只要她不醒,她就不用再面对自己抵押了灵魂。而换来的一场生生世世永不见的交易。
若是她醒了,她是选择再也不见师父,继续去永无止尽地投胎,还是仍旧跟师父在一起,可却要看着师父的灵力一日日衰减下去,最终成为废人一个,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她醒来,她就必须要从这两条路里选出一条。
她如何舍得不见师父,更如何舍得看师父死。
是啊……她如何能让师父死……
她决不能,看师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