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临受了处分,在家里闷头喝了两天酒。倪雪晚上过来找他,柔声安慰了他几句,收拾了地上的酒瓶,拉他过去浴室洗澡,又把他安顿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司临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了倪雪一会儿,突然说:“我们结婚吧。”
两个人的婚期安排在今年七月,汤晚晚高考后的日子。倪雪来家里的次数越发勤了,对汤晚晚的笑也越发真挚,常常上网查些针对高三学生的营养食谱,忙活一个晚上给她准备明天早上喝的一碗粥。
汤晚晚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谁知五月开始她却突然发起了高烧,一连七天都不退,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地睡觉。
司临吓得几乎快要崩溃,给她请了不少有名的中医西医,每天寸步不离守在她床边,生怕一个恍神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汤晚晚贪恋着他身上的气息,有时候就想,自己要是能一直这样病下去就好了,不能下地走动也没事,没有朋友也没事,吃不了好吃的东西只能喝粥也没事,只要有他在身边,人生就完满得不像话。
眼见晚晚的病一直不好,司临在一个深夜给她量过体温后竟是哭了起来。一个警局里泡大的糙男人,此刻在她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汤晚晚的心因他的眼泪剧烈痛起来,伸手摸着他的脸,说:“我考不上好大学了,你白养我一场了。”
越说越是难过,声音控制不住带了哭腔:“我不嫌弃你,为什么你要嫌弃我?什么时候出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能做主的,只是喜欢上了你,一辈子喜欢你。
你这么疼我,为什么却不爱我。妈妈死了,爸爸又死了,我以为还有你能一辈子爱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为什么我一长大,就连你也要走。那我一辈子不长大好不好,只要你别离开我,我就一辈子都不长大了。你走了,我还要怎么活得下去。我可以没有任何人,不能没有你。”
倪雪站在外头,看着屋里那两个人不停歇地哭着,好像这个世界下一秒就要末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