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恍惚觉得自己陷在一片沼泽里,奋力挣扎是死,一动不动也是死。
她抬起眼来,看向正把张宜往外推的青哲,也不知是为什么,自己仿似梦游一般朝他伸出了手,像是临死前要抓住根本救不了自己的那根稻草。
可她的手指连青哲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张牙舞爪的张宜使劲往外推了出去。
她撞在后面的椅子上,锥心的痛。
在医院醒来时,看到的是自己家乡的母亲。她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问妈妈:“我的孩子呢?”
母亲的眼睛是通红的,却一直没有流一滴泪。
“掉了。”
“掉了?”
“是。”母亲拿了一个苹果削起来,手却抖得不行:“夏澄,当初你嫁他时,我就告诉过你,你过的不会好。记得他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桌上有你爱吃的虾,可他从始至终只顾着自己吃,就连一个都没给你剥。
那还是当着我的面,他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又怎么可能对你好呢。
可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一幅软懦的性子,受了委屈从来不讲,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
你又孤僻,打小就没多少朋友,别人给你一颗糖,你就觉得你受了天大的恩惠,要十倍百倍地去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