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需要是情侣,就只是现在这样的朋友关系,也可以,我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饺子吃完了,春晚结束了,老妈推着老爸回屋睡觉。我洗完碗,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这么小的一张床,严行竟然曾经和我一起睡在上面。
关灯,爬上床,除夕已经过去了,四下里又恢复寂静。我按亮手机。
收到了不少祝福短信,初中同学的,高中同学的,沈致湘的……没有严行的。我又点进通话记录,我和严行的通话排在最前面,时长二十一秒。
睡意全无。
我给严行发QQ消息:睡了吗?
他几乎是秒回:没呢。
我:干什么呢?
严行:躺着。
我:我也是。
严行:哈哈。
严行:怎么突然想起来和我聊天了?
我:啊?
严行:咱俩都十一天没联系了。
我:……
我想,原来他也在数着日子吗。
严行:你打算几号回学校?
我:过了正月十五吧。
严行发来一个“难过”的表情,圆圆一张脸,垮着嘴。
我:……那你呢?
严行:和你一样。
我:哦。
严行:你又不在,我待在学校没意思。
我把手机扣在胸口。
严行说得太直白了,以至于让我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我忽然想到,严行在学校里,确实活得比我和沈致湘还像一个透明人——他不参加任何学生组织,也不参加社团,甚至在课堂上的小组合作时,都非常沉默。
有时我和严行走在路上,遇见隔壁寝室的同学,对方会十分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却并不向严行打招呼。而严行也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完全全地,不熟。
严行唯一一次在学院里扬名,大概就是为我去揍唐皓那次吧。
是,是这样,原来他在学校里,除了上课做作业,就是和我相处。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我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恐慌——我们这样,正常吗?不,等等——当严行说出“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已经不正常了吧?!
我强迫自己把手机关机,没有回复严行的消息。回什么呢,回什么都是不正常。
反正在寒假里,学校也没有必须要看的通知。大年初一,大年初二,大年初三,我的手机都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