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赶走马秦毅，让尚源和尚林坐回座位，自己也乖顺坐进去，想让他们这边看起来是那么平常。

她猫着身回头跟尚源和尚林说谢谢，尚源甩头跟拨浪鼓似的，尚林跟她说：“没关系，一个水杯而已，程哥不会介意的，而且你也是好意，我看见了。”

她现在要收敛一些，尽量话少，所以只是点点头，转回身，用很小很小的音量跟同桌道歉，带着软绵绵的真诚的歉意：“对不起，我错了。”

陆程没理她。

赵卓卓懊悔，好不容易拉近的同桌关系就这样被她搞砸了，呜呜。

“我赔你一个新…”

突然陆程看向她，赵卓卓整个背脊瞬间绷得僵硬，能看见他眼里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会决堤：“能闭嘴吗？”

他真的发火了。

其实声音还是有些大的，又烦又燥的语气，周围不少人又看着他们这边。

陆程生气了，赵卓卓闭嘴，也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了，悄悄把板凳往墙根挪了点，趴在桌子上看书。

算了，他今天心情不好。

可是还是有点想哭啊，爸妈都没这么吼过她的，老师也没有。

她像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猫。

尚源的手臂快被尚林给掐青了，龇牙咧嘴的掰他手指头，尚林狠狠盯着前面，气鼓鼓的嘟囔说：“操，这么好脾气的同桌你不要给我啊你个老狗逼。”

尚源咬着软乎乎的嘴唇，脸色煞白透着点红，真的太痛了，委屈得快哭了，求饶着叫他哥放手。

尚林愣了一瞬，松手看向同桌，一副被他欺负狠了的模样，跟前面的那只猫咪一样可怜。

尚林：……

今天同情心泛滥肿么回事。

雨下了一天，后来教室逐渐空了，等所有人走完，赵卓卓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哪里还有玻璃碎片，把边角里的碎片捡干净又用扫帚扫了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