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齐珩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弄的人痒痒的。
齐珩一把抓过了他的手,两只大手一起包着,对着它揉搓。
兰溪竹像是刚从冰窖里打上来一样的,全身上下哪里都冷。
“忙,很多事。”
“很棘手?”
“嗯。”齐珩也不瞒他,“现在在衡都还没传开,江南瘟疫又起来了。前几年也有过几次,不过灭得快。今年的地方官没当回事,瞒着没有上报,现在传得快了些,底下的人要遮不住了。”
兰溪竹听得心头一痛,瘟疫是天灾,每次发瘟疫都损耗不少物力钱财。这些也就罢了,一旦发瘟疫,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了。
“这地方官……该杀。”
他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
“看惯你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你突然这么说话我还有点不适应。”
听他讲这话,兰溪竹微微垂眸道:“我杀过的人很多。”
齐珩轻笑道,“嗯,你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人。那个地方官也是该杀。”
江南富足,养了一批吃软饭的人。他们安定了那么久,出了什么事不是先想着解决,而是忙着瞒着不让上面发现。
真是荒谬,瘟疫这样的事也敢瞒着,既不要脸还不要命。
出了事,他们当真担待不起。
“我登基不足两年,底下的人怠慢也是常有的事。若是我父皇在世,他们恐怕也不敢这般。”
这话说得委屈,兰溪竹却从中中听出了齐珩的不易。
他在位这两年,费了好大功夫才坐稳了这皇位,祭了多少人的命才让底下的人见识到自己的雷霆手段。齐珩活了这二十二年,一步一个脚印,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