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来,努力抑制住嘴角,才没有笑出声来。
倒是挺有心机的,算是齐珩懂事,要是他再搂着那个女人,兰溪竹怕是不要他了。
齐珩瞥了怀中的女人一眼,低低吩咐道:“别乱跑。”
舞女颤了颤,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宫殿外的晚风寒冷却又清爽,能将醉酒的人吹醒三分。
兰溪竹望着皎皎明月,眼尾泛红,褐色的眸子中似乎含着水雾,秀气的眉头也皱到了一起。
他看上去委屈又烦闷。
明明才二月份,却穿得那样单薄,这彻骨的风似乎能全部灌进他那瘦弱的胸膛中。
感受到来人靠近,他警惕地转身,抽出了怀中的佩剑。
剑的冷锋直指向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织锦龙袍的齐珩。湿了的袖口再风中晃动着,吹得他很不好受。
“兰溪竹,来到朕的寿宴上,你就这么难过?”
他一步步靠近,一点都不担心兰溪竹会真的伤了自己。
“还是说,你不愿意看见朕?”
在他的腹部终于要顶到剑锋的时候,兰溪竹颤着手收回了剑。
剑被收回看剑鞘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与“呼呼”的寒风相应。
齐珩轻笑一声,“你举了十几年的剑,如今竟然还会手抖。是基本功没学扎实,还是见到朕害怕?”
他一句一句地说着,兰溪竹一句一句地听,却没有开口回答。
“收回去干什么,你倒是刺进去啊,朕要是死了,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逼迫你了。”
齐珩始终站在距离他一剑的位置,没有接着靠近了。
他就这么注视着兰溪竹的脸,在皎白的月光下有些苍白,却十分动人。月光下的人微微仰着头,露出了喉结和白皙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