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不能对兰溪竹撒的气使在了这个老太医身上,没看见自己怀中的人有多虚弱吗,这么没有眼力见,在宫中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太医又忙不迭地站起身来给兰溪竹把脉。
他皱着眉,让身边的齐珩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如何?”
老太医微微颔首道:“回陛下,兰将军忧思过度,伤了心肺啊。”
齐珩抬了抬眼皮,又道:“看看他的外伤。”
老太医点头,然后轻轻掀开了薄被。
那些纵横的伤口有些已经有了炎症,有的已经结痂。“外伤不打紧,还好将军身子好,恢复得也快。发炎的伤口微臣会给将军处理一下,至于这腰伤……”
他顿了顿,问向了阖眼休息的兰溪竹:“敢问将军,这腰伤是从何而来啊?”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屋里两位二人以为他不会再答之时,兰溪竹突然缓缓开口:“北狄人踹的。”
在千钧谷,他和三哥与那个北狄人搏斗的时候添的伤。
这两日他自己也发觉到那些伤口会传来阵痛,最厉害的便是那腰伤。
听闻这话,太医了然地点了点头,而齐珩则是垂着手在一边看着,眼底变得更加深沉。
包扎完伤口上好药后,几乎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
暖阁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兰溪竹也不说话,抿着唇躺在床上发愣。
“陛下,北狄那边应允了割给南衡两座城池。”久久才出了这么一句话。
“朕知道,朕还没答应。”
现在看到了兰溪竹身上的伤,他更不愿意答应了。北狄人欠下的血债,区区两座城池又怎么能抵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