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旌也皱着眉:“为何——”
虽然知道大哥做事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他好些年不在家中过年,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怎能就这样错过?
“陛下这次除了右相,你猜下一个是谁?”兰溪韵撑着自己的额头,眼神中都是疲倦。
齐珩是一个年轻的君王,他比任何人都要有野心。
南衡只能有一个国主,其他任何能够威胁到他的人或者势力都不应该出现。
他的手段,文武重臣已经在他继位后的这一年已经见识过了。纵然他现在还护着兰家,焉知以后会如何。
先前兰溪韵这样的意识还不那么清晰,直到陛下晋他为左相。
这是赏赐,也是警醒。
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眼下最能求全的方法就是主动放低姿态,俯首称臣。
兰溪韵要让齐珩知道,他们兰家威胁不到他的帝位。
兰溪旌心思纯直,不过提醒至此也已然想到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脱口而出,“不可能!咱们兰家……”
兰溪竹打断道:“三哥你不要太激动……兰家世代忠贤,可是坐在龙位的那个人是陛下,他只相信他自己!”
听到这话,兰溪韵面上不悦。“小四,不可妄议圣上。”
二人皆低下了头。
“大哥的想法是,让老三先回西南。衡都太小了,容不下我们兄弟三个在一处。兰府用不着荣华富贵,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才是大哥所求。”他叹了口气,脸色在幽微的烛火下显得无奈又心酸。
只要人在衡都,随时随地都能威胁到齐珩的位置。
若是远在千里之外,才能让他打消戒备何疑虑。
兰溪旌攥紧了拳头,鼻尖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