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拂过痛苦的颜色,脸色泛白,呼吸紊乱。
也好,齐珩开口,也好过他自己开口。
没错,就是这样。
这是他来找齐珩的目的。
他手里没有多余的证据能够作证他们兰家蒙冤,但是他可以在大理寺审理之前和齐珩做一笔交易,来增加他兰府全胜的筹码。
或许这样的手段过于卑劣了,但是现在的兰溪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能够让他的大哥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
重活一世,他必须做得小心翼翼,不能把一切寄托在昭王那个外人身上,他现在连对方是敌是友都无法判断。万一齐淮一直扣着阿律的妹妹,无法还这件事一个公道,那么他们兰家一辈子都摆不脱“通敌叛国”这个污点。
这是最下策,却也是万全之策。
“陛下……可否答应?”
齐珩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
此时兰溪竹轻轻颤着眼睫,鬓发被微风拂到了有些干裂的嘴角,脸色发白,看上去真让人想要好好蹂躏一番。
齐珩却有些烦躁地转过了头,“兰溪竹,有时候朕真讨厌你这个样子。”
明明是那张熟悉的令人厌恶的脸,却叫他生出了一种怜心。
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不过是一个拿来取乐的玩物罢了。
想到这些,齐珩便沉下了脸,冷冰冰地回答他的问话:“可是将军并没有让朕看到诚意呢。”
他就是想要把兰溪竹的自尊心狠狠地摔在地上,并且踩个稀碎。
高高在上、人人追捧的大将军,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却像一条狗一样来讨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