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的兰溪旌呛了呛,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事。
他正色抱拳:“西南艰苦,国敌未除,怎可为家。”
前面的这四个字的确想让人打消把女儿嫁给他的念头,西南着实偏远艰苦。
这两年塞北安稳,小四常年镇守衡都,他那倒是个好归宿。而希兰猖獗,兰溪旌不得不悬着脑袋守在边陲,如果哪一天死在战场也未可知,千万不要耽误好人家的姑娘才是。
白都统听完蹙眉,这倒是说得有理。
而身后的白芷如早就羞红了脸,低着头嗔怪:“爹!”
她再无白日里英姿飒爽的模样,自己的亲爹亲自谈及自己的婚事,小女儿的娇态毕露。
见白都统想要结亲的意思这么明显,兰溪韵也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儿女婚事,须看他们的意思。”
在这方面,他绝对是一个开明的好大哥,强迫自己弟弟娶达官贵人女儿的事他做不出来。
“那……不知兰将军意下如何。”
白都统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对侧的兰溪竹。
兰溪竹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正想开口回绝,却被帐外的一声通报打断:“报——陛下有召,请兰将军速速前往。”
几人都正了正颜色,大哥兰溪韵给他递了个眼神,叫他快去快回。
兰溪竹起身行礼告退。
他心底一凉,猜想这喜怒无常的皇帝要秋后算账了。
晚风吹来凉意,几缕发丝在兰溪竹洁白无暇的脸上飞舞着,显得人更加烦躁。
此刻齐珩的帐前还是江德清侯在那里,他甩着浮尘训斥下人:“反复跟你提点着,陛下只喝五分热的茶水,你还出错!陛下龙颜大怒也是你能赔罪得起的,本事看你机灵才叫你伺候御前,谁知道办事如此毛毛躁躁的,这次没罚你是你点幸,下次仔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