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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人们口中说得那么玄,说他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剩着半口气吊着,但是兰溪竹确确实实地在家中躺了好些天。

这些天来齐珩也不召他,只派来太监到兰府上送来举办围猎大会的好消息。

此举乃是向天下人宣布,皇帝要给兰溪竹办庆功宴,庆祝击退北狄那场胜仗。

历年来也没有哪位将军的军功值得办一场如此兴师动众的围猎大会的,齐珩是在抬举兰家。准确地来说,是在抬举他兰溪竹。

兰溪竹明知这是场鸿门宴,但不得不前往。

围猎大会这天,场内熙熙攘攘,来往的官臣络绎不绝。熟人相见作揖问好,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这样的日子,人们把目光都放在朝中几个武臣身上。

本以为兰老将军和二公子兰溪圳死后余下几个儿子们无力扛起大任,没想到虎父无犬子,兰家后人没有一个是孬种的。现下兰家如日中天,许多人都存了心思,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兰家。

去年皇帝赐了兰溪旌侯爵之位,封号镇南,已经赐了府邸。自己的女儿此刻若是以正妻之位嫁进去那便是侯爷夫人。

就算有个别持观望态度的都忍不住心痒痒。

说是围猎大会,倒不如说是兰溪竹的庆功宴和有心人的选亲大会。

“军旅数兴,师武臣力,克底有功,此皆勤于训练之顾也。朕特设围猎大会,为嘉奖我南衡壮士,训练有功。”

齐珩坐在上位,身披龙袍,不怒而威。

他举起了一杯酒先饮而尽。

“此番也是为了嘉奖我朝兰溪竹将军,此去塞北数月,全胜归来,壮哉我南衡士气!”

下面的人纷纷举起酒杯附和:

“微臣贺喜陛下,贺喜兰将军。”

兰溪竹的脸色刚恢复了些许血色,此刻看上去还有些虚弱。

他只披了件披风,身上未着战铠。今日盛宴,他因伤无缘参加围猎了。

听齐珩点起他,他有些勉强地站了起来,声线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