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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旁不断给兰溪竹使眼色,对方却好似没看见似的。

兰溪竹有自己的苦衷,他大哥过于刚正不阿,不懂变通,才会被奸人所害。他就是想让兰溪韵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事都非黑即白。

“放肆!”

兰溪韵喝道。

“陛下有召,你抗旨不遵,待在塞北一月未归。外面的流言蜚语都要传到我耳朵里了,藐视君上、功高盖主,都是你给兰家添的好名声!”兰溪韵喘了两口气,可见是气急了。

“咱们兰家何时出过你这样的英雄?”兰溪韵冷笑一声,“你这般猖狂,居功自傲!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对得起你二哥!”

最后一句着实带了怒气,引得兰溪竹身体一颤。

他确实对不起爹娘,如果他们在天上知道自己有个给皇帝卖身子的儿子,当年大概会死不瞑目吧?

见他久久不说话,兰溪韵火气更甚。

“来人,上家法!”

兰溪旌惊了,在旁连忙出声劝阻:“大哥三思!一个月前小四被北狄人偷袭,身子还未痊愈,怎么经得起家法?”

可惜兰溪韵意决,无人能阻拦。

“身子未痊愈?我看他好得很!”

兰溪韵以为这般说辞只是他拿来糊弄皇上的。

不一会儿,两个身子健壮的仆人拿着两条粗粗的木板走上前来。两个人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谁也没有动手。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得他长记性为止。怪就怪爹娘去的早,我没有好好教他。给他上衣扒了,不疼不长记性。”

兰溪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可惜来不及制止,那一板子已经落了下去。

沉重的拍击声让兰溪竹胸腔一阵难受,血腥味涌上喉腔。

他知道这两个人下人还没下狠手,兰家家法不该是这个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