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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沉重地走到了晨阳殿前,跪了下来。中气十足大喊:“臣兰溪竹,求见陛下。”

约莫三息功夫,里面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声音:“进来。”

那声音沉沉的,卷携着一丝焦躁。

兰溪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敛容屏气,推门而入。

只见齐珩阴着一张脸,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眸光中多的是打量,仿佛冷箭般,令人惧怕。

他着一身黑黄长袍,俊美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本奏折,却突然撂下了。

齐珩站起身来,宽大的身影给人一种胁迫感。

兰溪竹顿感如芒在背,他又跪了下来,不敢看向齐珩的眼睛。

突然他听见上方传来的一声轻笑。

“兰卿这次立下大功了。”

这话不似夸奖,更像嘲讽。

齐珩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所以就敢躲在塞北一个月不回来?你怕朕对你做什么吗?”

兰溪竹闭上了眼睛,呼吸有些乱。

回忆前世,他击退北狄人之后齐珩召他回衡都,他生生又在塞北多待了一个月才回来。

彼时还有精力和齐珩对着干,连抗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他完全能被有心人人扣上一顶居功自傲、功高盖主的帽子。

兰溪竹只好咬着牙答:“臣惨遭北狄人暗算,留在塞北养伤。”

这样的说辞让齐珩面色稍霁些,他冷哼道:“那爱卿身边的人也都死光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跟朕通报过。”

就算知道这是借口,齐珩的心情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