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
他瞬间有些狼狈,尤其是那手越摩挲越向深处,他的体温也难以遏制地升起来。
薄凉的手是上好的玉如意,晕开了皮肉底下的灼热魂魄。
邹翎摩挲着他,蛇一样缠绕着他:“去床上。”
不必他嘱咐,洞府内除了床也没有完好的落脚地了,白羽背着他瞬移到床前,狼狈地将他放到床榻上,刚手忙脚乱地将他的手从胸膛里捉出来,邹翎却又扯住了他衣襟,仰首以唇覆他唇。
云海之上的亲吻是不沾染欲的绝望依靠,但现在是沾惹七情六欲的邀请,缠绵悱恻的索求共枕。
邹翎原想抬膝搭在白羽侧腰,只是双膝以下无甚知觉,只好伸手去环住他肩背,轻轻施力向下一拉,战无不胜的白大剑仙无法反抗地被他拉入了软而热的被褥。
白羽不稳地呼吸着,唇齿厮磨着没有停下,便听见了邹翎传音入他识海。
“多了一个白羽的逍遥宗,多了强悍霸道的保护盾,多了势不可挡的出战矛,多了钱财阿堵物,多了扬名小弟子,多了衣食无忧,多了广厦百千,多了过去不敢想的仙山琼阁、显赫声名,多了乱世飘摇里的安身立命、太平静好。”
“这样的逍遥宗,对身处其中的邹翎而言,它是一个世上仅有的避难所,桃花源,是穷途末路后绝处逢生的蜜罐子。”
“白归许带给邹不离的滋味,就是如此。”
漫长一吻几乎到了天荒,白羽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疯一疯,不然对不起胸膛中这一颗沸腾的心脏。
红衣未解完,炙热的呼吸便契合了。他于恍惚间感觉像回到了初次与邹翎的双修,也是急迫得不等不着片缕,便凌乱激烈地深入骨髓。
邹翎像抛上沙滩的游鱼,他像捉鱼上案板的屠夫,一寸一寸揉搓鳞与骨。不同的是,鱼会给宰割它的屠夫一个奋力的鱼尾巴巴掌,而邹翎给白羽的,是引颈就戮般仰身,轻而柔地叼住喉结,纵容再深一点的炙热,再快一点的蛮横。
这三百年的共枕里,白羽记得邹翎怎么从被动到主动再回到被动的时间历程,也深知他于枕榻间的任何一点细微神情变化代表什么,是何处熨帖,何处把守不住,全都心知肚明。
此刻的邹翎在不遗余力地主动。